第26章 一方通行

姓是两个字，名是三个字。

但是没有人知道他或她的名字，也不知道性别，只知道他的能力是「一方通行」就叫他一方通行，渐渐的一方通行就成了他的名字。

多年前的学校里，一方通行第一次觉醒能力的那天，只是在和其他小孩玩闹的时候触碰到了对方的胳膊，只是轻轻的碰到了，那个小孩子的胳膊就如同风吹过的芦苇一样折了。

那时候的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是看到身边的小孩子如同躲避瘟神一样躲着他，寻求老师的帮助，但原本温柔慈爱的老师再被他不经意的触碰到时，一脸恐惧的倒在地上，挣扎着远离。

后来，警备员来了，学园都市的军队也来了，黑洞洞的坦克炮口对着他的脸，温馨阳光的学校断壁残垣，只有一方通行身上依然干净整洁，无论炮弹还是子弹，无论电击还是警棍，都无法伤到一根头发，甚至无法在衣服上留下痕迹，而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呆呆的站着，面对着这一切。

经过研究员判定，其能力名为「一方通行」，通俗来理解的话就叫矢量操纵，可以将电力热力作用力等等在接触到的时候改变方向，平时在无意识的情况下默认开启反射，哪怕是睡觉的时候也可以反射任何攻击。

但更准确来说的话并不仅仅是矢量，而是任何自己可以理解的事物，任何已知或者未知的东西都可以在他理解之后纳入可以操纵的范围。

因为完全反射紫外线所以缺少色素，所以头发是白色，皮肤也是惨白，瞳孔是红色，由于缺乏外部刺激激素紊乱，导致外表中性一时无法判断是男是女。

拥有这种能力的他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学园都市第一名，人心对第一的位置是有执念的，往往第一会引起人们的挑战，成为最强能力者的一方通行自然招到了很多人的视线，因为想要证明自己而想要挑战一方通行，觉得只要打赢了第一名就证明最强的人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吧，因为得到基因研究而来暗算，因为对能力者的仇视而把最强的能力者作为目标，或者只是单纯的为了钱。

从一方通行10岁起，因为第一名的名号，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导致每天都有人来暗算他挑战他，而他就和平常一样走在路上，任由攻击打到他身上，然后被默认的反弹回去，即便很多人的结局都是被自己的攻击打死，或者断手断脚，但还是没有改变任何事情，这样的人还会源源不断的来找他。

就这样大家都忘记了他的名字，只是用他的能力「一方通行」来称呼他，而他也从10岁开始就持续着这种伤害别人的过程。

夜晚在床上睡去，白天在焦黑的屋子醒来，身边又是不认识的尸体，每一天每一天，重复着这样的生活。

直到那个计划的产生，那个让他可以摆脱这种生活的LV6绝对能力者计划。

“说到底那些家伙是因为我是最强的能力者才来挑战的，因为我是最强，而不是无敌，只要让他们认识到他们根本不可能战胜我就可以了吧，只要成为唯一的LV6，这样他们就不敢再来了吧。”一方通行在心里想着。

很多人都会去挑战王权，但是很少有人会去挑战神明，因为人们知道君王也是人，是可以战胜的，但是神不会，人们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战胜神明，所以不会去僭越。

那么对于一方通行来说，只要让自己从凌驾于学园都市顶点的LV5的君王，成为至高无上的LV6的神，就可以摆脱这种杀人的日子了吧。

那成为LV6要怎么做呢？

还是杀人。

只要将第三名的能力为「超电磁炮」的御坂美琴对战并杀掉128次就可以了，但是御坂美琴只有一个，怎么可能进行128次战斗呢？

于是根据御坂美琴基因克隆出的「妹妹们」出现了，这种和御坂美琴一模一样的克隆人，能力却不到本尊的百分之一，大多都只是LV2或者LV3的程度，那么经过「树状图计算者」重新计算之后，由原本的128次改为20000次，准备两万个克隆人为一方通行铺垫成神之路。

真是讽刺啊，为了不想杀人所以才要成为LV6，为了成为LV6所以要杀人，这算是舍本逐末吗？

“但是这些家伙真的可以算作人吗？”这些疯狂的研究员劝说着一方通行，“她们又不是真的御坂美琴，只是做出来的克隆人而已，平均制造成本只有1万元，没有任何的感情，通过学习装置强行将语言等知识灌入到大脑里，1天就可以成长到现在的年龄身体，所以没关系的，杀吧，杀她们不算杀人的，你看她们自己都不在乎。”

御坂妹妹用枪对准了一方通行，但又被反射回来，重伤濒死的妹妹们并没有感到痛苦和绝望，只是端着枪继续完成实验。

整整进行了10031次，杀了10031个御坂妹妹，无论一方通行手段多么残忍，无论一方通行怎么辱骂，让她们感受到多么难以想象的痛苦，她们也只是托着残破的身体毫无感情的说。

“请不要再说无关实验的话，请继续和御坂战斗。”

到最后连他也麻木了吧，毕竟连被害者自己都心甘情愿，还有谁会在意呢？

可是这就是对的吗？只要没人反对就是正确的吗？只要受害者没有怨言那这个行为就是无罪的吗？

哪怕御坂妹妹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命，但是有人在乎啊，身为本尊的御坂美琴在乎啊，她不愿意自己的「妹妹们」像消耗品一样在出生十几天，连情感都没学会就去送死啊，上条当麻也在乎啊，他怎么可能承认一个生命到这个世界上来就是为了自愿去死的啊。

于是在第10032次实验的时候，上条当麻打败了一方通行，终止了实验。

在这个过程中，御坂妹妹也第一次表现出了求生的欲望，第一次不想被当成试验品，第一次想为了自己活下去。

而在一方通行看到御坂妹妹表现出求生本能的时候在想什么呢，如果说那一天的御坂妹妹懂得反抗的话，那就证明这些克隆人也是像人一样有七情六欲的吧，那就应该被当做正常人吧，那她们之前送死的行为是什么？

那就证明她们是因为没来得及学会感情，在短短的1天的出生日期里，根本没有来得及感受到人间冷暖爱恨仇欲，所以是因为这种原因才不怕死亡的，是因为学习装置下的命令她们才站在一方通行面前的。

就像小孩子一样，如果一个人杀了刚出生的婴儿，那这个婴儿会恨他吗？

不会。

但这不是因为这个人没有做错什么事，不应该以受害者没有感受到恨意和痛苦而原谅这个人，这个婴儿只是不知道什么叫恨。

所以之前10031个御坂妹妹的死亡算什么？她们和这种刚出生的婴儿有什么区别，那就代表她们不是真的想死，她们只是被剥夺了自我思考的权利和自由啊，那当初因为她们不反抗就杀了她们的自己算什么啊？

一方通行走在街上思考着，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把思绪转移到了现实，也终于发现了身边的披着蓝色的布手舞足蹈的小女孩。

“哎呀哎呀，被人忽视到这种地步反而有种清爽的感觉咧。话说回来，如果是恶意忽视，为什么步伐会走得那么自然？这个人该不会其实是个脑袋超级少根筋的家伙吧？御坂歪着御坂的脑袋思考。”

看着最后之作熟悉的脸，一方通行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