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铸剑宫

众杂役立刻激动起来，先前陈姓老者说得清楚，铸剑宫是学习铸剑之术，刻剑宫是学习刻剑之术，一个是注重内气和铸剑的修炼，一个是注重灵纹铭刻的修炼，各有千秋，但总体来说，前十年是刻剑之术厉害，中间十年铸剑和刻剑半斤八两，等到二十年后，铸剑之术才渐渐胜过刻剑之术。

其中缘由为何，陈姓老者卖了个关子，并未名言，只是让大家自行选择。

不过这些杂役都无灵根，寿元也就几十年，哪里去考虑甚么二十年后的事，于是大部分选择了刻剑宫，少部分选择了铸剑宫，剩下很少的一部分还在迟疑。

唐海转身看了方云一眼，低声道：“二弟，我打算加入刻剑宫，你随我一起去吗？”

方云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那好吧！刻剑上手比较快，我爹又是石匠，我从小就跟他学过石刻，也许刻剑宫更加适合我。你的打铁手艺比我娴熟，正适合学习铸剑。”

唐海有些惋惜，想了想又道，“铸剑之术虽然难以上手，但我听说真正成为了铸剑大宗师，还是比刻剑宗师要厉害不少，等到将来再见面的时候，咱俩好好比一比，看是你的铸剑厉害，还是我的刻剑厉害？”说着，冲方云笑了笑。

方云也冲他笑了笑，两人目光里都流露出不舍，只因铸剑宫和刻剑宫一直势不两立，分属不同的山头，明里暗里都在竞争，都想彻底压到对方，成为铸剑门真正执掌话语权的势力。

两派弟子也摩擦竞争不断，可想而知在这样的大气候下，两人要想经常见面，已经是不大可能了。

很快，所有杂役都选择好了自己想去的地方，唐海和方云也分别站到了刻剑宫和铸剑宫的队伍里。

两人遥遥相望，目光里都充满了鼓励和不舍，彼此都在给对方打气加油。

“下面由各自宫派选择杂役，每位外门弟子限选三人。”

随着陈姓老者一声道，早就等不及的刻剑宫和铸剑宫外门弟子走上来，你选一个，我选一个，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一百多刚刚晋升的乙等杂役瓜分得干净。

方云被一名面皮焦黄、留着两撇胡须的中年汉子给选走了，同被选中的还有两名年纪比自己大的同伴，看起来两人都将近二十，个头也很壮实，轻蔑地瞥了方云一眼，似乎觉得方云一来年纪小，二来不如自己壮，将来打铁肯定不行。

方云面色沉静，根本没把二人放在心上，远远地瞥了唐海一眼，只见他被一名骂骂咧咧地大汉给选走了，不由得在心里轻叹一声，暗暗祝愿自己的好兄弟平安顺利。

随着中年汉子出了杂役堂一路往山门走去，大约半个时辰后来到了一座山头。

这里高高低低建了上百座楼阁，每一座门楣上都悬挂一个铸造炉和铁剑的标示，来来往往的弟子衣服的袖口上，也绣着这样的标示，似乎这正是铸剑宫的标志。

中年汉子把三人领如其中一间楼阁，拍了拍手，从屋内走出七八人，他伸手一指自己，开言道：“本人焦瓒，今后就是你们在铸剑宫的师父了。”

方云赶紧与其他两名同伴上前行礼。

焦瓒摸了摸胡须，随意点了点头，道：“这里的规矩很简单，分为甲等杂役和乙等杂役，甲等的等同于亲传弟子，我能多费心指点一二；乙等的就要差一些，每月我只给两个时辰的指点。

除此之外，甲等杂役每月需上交精铁十斤，乙等杂役每月上交精铁五斤，只要完成了这任务，我不管你去干什么，在我这里自由得很！”

方云和两名同伴点了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这是你们在这里的行头，都拿去换上吧！也算是拜我焦瓒为师的见面礼。”焦瓒伸手入怀，取出了三个包裹，分别交给方云三人，三人赶紧拱手谢过。

“好了，我还很忙，今日就先到这里！剩下不清楚的，让你们的二师兄王宝宝告诉你们。对了，明日是每月授艺解惑之时，我会在铸剑室演示打铁和铸剑之术，你们记得来！”焦瓒说完把手一挥，转身离去。

其他众人也急匆匆地散了，只留下一名年约十七八，长得白白胖胖，有着两道眯眯眼的家伙，笑嘻嘻地走过来冲方云三人拱手道：“三位师弟好，我就是你们的二师兄王宝宝，甲等杂役，不知三位怎么称呼啊？”

那两位壮汉赶紧上来恭维，报上自己的名字，一个叫宋成，一个叫宋山，原来是两兄弟。

轮到方云则只是拱了拱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能说话，然后取出一张事先写着自己名字的纸包递了过去。

王宝宝接过纸包，在手里先掂了掂，然后半转身打开一看，里面赫然包裹了一颗亮晶晶的灵石，再看纸包里面写了一行字——“在下方云，口不能言，请多关照”。

王宝宝眼睛一亮，飞快地把灵石和纸包收入袖子，转过身来眉花眼笑：“哦，原来是方云方师弟啊？哈哈哈，不能说话没关系，只要打铁的手艺好，在咱们师父这里一样能吃得开，来来来，我带你去四下转转，给你讲讲这里的规矩。”说着亲热地上前来揽方云的手臂。

宋成和宋山不知方云给了他什么，竟然换得他如此亲切，两人对视一眼，忽然有所醒悟，赶紧从怀里摸出一些散碎银两，就要递上去，却被王宝宝一瞪：“两位师弟这是干什么？我王宝宝是那样的人吗？你俩先在这里稍待，方师弟口不能言，须得我特别关照一下，等我们转回来再给两位介绍吧！”

说完，就亲热地拉着方云走开了，竟没有多瞧二人一眼，两人大眼瞪小眼，手里的散碎银两伸出去没有收回来，都愣在了那里。

方云心里暗暗好笑，他在准备升入铸剑宫之前，早就打听了很多消息，知道从下往上升上来的丙等杂役要想混得开，最好是准备一份厚礼重重打点一下相关的人。

这个相关的人很有学问，打点焦瓒师父根本没必要，人家也看不上这点礼物，反倒惹得生厌；打点没地位的人，更是没用；而自恃清高的一些人也不宜打点。

只有像王宝宝这种百事通，地位不高也不低，对他好好打点一番，才是最恰当的。

而礼物的轻重也得拿捏一番，丙等杂役月利十两银子，一年就是一百多两，方云勤恳干了三年，积攒了三百多两，都通过一些关系给兑换成了灵石，因为他听说灵石在铸剑门是硬通货，只要是有了飞剑的弟子，都需要灵石来驱使，所以对于灵石的需求很大。

灵石与银子的兑换大致是100两兑换1灵石，方云总共兑换了3枚灵石，再加上得自李大头的3枚，统共才6枚，这一下子就送给了王宝宝1枚。

不过他乃是立志复仇之人，虽说灵石这都是身外之物，只要花在了刀刃上就值，但他还是略微有些心疼，这可是他辛苦做工一年的收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