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军训
在晚自习开始之前，路慕早早就来到了教室，然而有一个人比他还要早，当然那个人不用想就知道是余梦。
见路慕来了，余梦起身把洗干净的外套递给他轻声道：“谢谢你的外套，呃……我给你洗过了。”
“不用谢。”说完路慕接过外套后，想再说点什么，但他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好像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里面没有跟余梦交流的程序。
“你每天都来得这么早吗？”
路慕找不到说什么干脆自己尬聊起来，但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我到底在是什么呀？即便内心已经是激起了千层浪，但他脸上还是保持着那份平静，没有让对方发现端倪。
余梦先是愣了一下，毕竟路慕这还是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随后她点了点头回答道：“嗯，因为平时没什么人陪我，所以就早点到教室，但其实我也不知道来这里能做什么。”
说着余梦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只是今天不一样，我知道你会很早来，所以想着过来把外套还你。”
这回换路慕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随口问问的话，余梦真的认真地给了他答复，那种被人重视的感觉让他心头一暖。
之后在下一个同学来之前，两人就坐在位置上互相聊起了天，因为知道余梦不会想提起家里的事情，所以路慕在聊天时刻意回避了这个话题。
但时间过得很快，天暗了以后，开始有同学来到教室，两人的聊天也就暂时结束了。
晚自习的时候，可以看到有不少人在疯狂地补作业，很显然玩嗨的不止他们几个。
林老师先是训斥了下班里这些放假不写点作业，全集中在周日晚自习一块补的行为。
然后她讲了一下明天军训的出发时间和注意事项后，把班级留给路慕和班长李思看管，便去开会了。
路慕相当疑惑，一次还好，两次说明这工作固定了，明明自己身上什么职位都没有，为什么看管班级的任务不交给副班长，反而交给他。
其实林老师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单纯觉得班里其他同学不靠谱，让他们来看晚自习的话，晚自习还没过半班里就得吵起来。
不过由于今天晚上大家都忙着写作业，就连那些平时不听话的同学也在写，所以今天晚上还算比较安静的，李思和路慕也是轻松了不少。
第二节课路慕坐在讲台上，因为无聊他还是会和之前一样，在小说上画画，但这一次他没有再回忆起初中的事情，而是想着刚才晚自习开始前和余梦的聊天。
路慕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能这么自然地面对对方，但他的聊天技术也是真的菜，现在想起来都想给自己挖个坑埋了。
晚自习结束后，他把那幅画了一节课的画又擦掉了，因为这幅画没画好，他光着想着聊天的事了，完全没心情画。
其实路慕有想过她身边没有多少同学跟她说话，或许因为她太过耀眼，普通人和她做朋友的话也只能衬托她的美丽，所以没人愿意跟她做朋友。
所以她渴望着有人能陪她一起聊天谈心，他发现越是去了解她，自己越能被她所吸引，他们似乎有种孤独的共鸣感。
“我们没准是同类人。”路慕在心里想着，“可我希望你能走在阳光下，身边有能陪你一起走的人。”
……
第二天是军训的日子，大部分人都是一脸的郁闷，当然其中也有几个看上去挺兴奋的，许峰算那个兴奋的，今天早上破天荒地很早起来，当然没有川儿早。
早上八点，来接他们去军训的大巴车已经停在学校门口了，林老师叫班长李思带着班级的人下去教学楼下面集合。
想着这一个星期要过苦日子了路慕就开心不起来，只是当他正准备走时，看向旁边空空如也的位置，心里纳闷陈景空这家伙怎么还不来？
但又想到他那惹人注意的白发，要是军训的教官看到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路慕是完全不敢想象。
他们军训是要求男生剪寸头，而女生理短发的，但事实上真正照做的又能有几个？所以路慕感觉按陈景空的性格应该是不会剪的。
等到班里的同学到教学楼下排好队后，林老师让李思点下人数，这时路慕才从林老师口中听到陈景空不跟他们搭一辆大巴，他有专车接送，这也解释得通他早上为什么没来。
之后他们将行李放好，按学号排着队伍上车，不过同学们都按各自的想法坐，当然也有几个男女坐一起的，林老师只是看了一眼没有管。
路慕的学号在班级末位，而学号是按入学成绩排的，他倒数第二9号，而他同桌是倒数第一50号，知道这个消息时，路慕很惊讶，毕竟他的实力摆在那。
于是他当时好奇就问了下对方。
“所以能问一下，你当时是怎么考的吗？”
陈景空没有在意，语调平淡地说道：“英语考试的时候，我弃考了。”
听到这个回答路慕才明白排名什么都是虚的，自己才是那个最废物的那个。
……
由于排在队伍最后面比较晚上车，选择位置的权利肯定是没有了，当然其实坐哪里对他都无所谓了，就像因为成绩不好而来到这里，对他来说也无所谓。
大巴车上一共有53个座位，每一排个，左边两个，右边两个，以此往后，不过路慕想着他最后一个上去的话大概率自己一个人坐。
于是他上车后便直接往里面走，想着随便找个地方坐下。
“路慕。”这时一道空灵的声音叫住了他，那个声音很小在现在嘈杂的大巴车上里很容易被掩盖，但路慕却很清楚地捕捉到了。
可他又有点怀疑会不会自己幻听了，直到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他和余梦眼神对视上的那一刻路慕心头一颤，而她旁边还有个位置，就好像是为他而留的，于是这一次路慕的眼神没有再闪躲，径直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