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剑与剑

他鹰一样的眼睛扫过了黑衣人身上的每一个角落，他需要找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弱点，但他发现自己被称为“神之眼”的眼睛在他的身上无法发现一点破绽。他用自己多年的战斗经验分析黑衣人，但黑衣人每一个若无其事的动作都似乎别有深意。黑衣人的脚步杂乱无章，但他却无法从这杂乱无章的脚步中找到破绽，他的每一个步子都像是老谋深算的人深思熟虑后想出来的方案。不过黑衣人的步子是结合了他们所有人最精妙的一点。

散乱组成篇章，黑衣人的嘴角带着微笑，手上的树枝没有节奏的挥来挥去，町井勋看着他，他发现自己苦练了这么多年，在他的手中依旧是不堪一击，这已经不是他可以触碰到的境界了，如果说白衣剑客只是比他多走了几步的话，黑衣人就已经领先了他几百米了。有句话叫做“乱拳打死老师傅”，正是黑衣人的步法没有章法，他才更加难以下手。

町井勋身边的几个年轻人手里的剑锋情不自禁的掉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他们的身体一直在颤抖，双膝渐渐向前顶，最后跪了下来，跪向町井勋手中的刀。这些人都是町井勋最得意的徒弟，也都是整个日本最恃才放旷的一群人，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町井勋，平日里的町井勋是日本的清酒，清新谦雅，清香浅淡。现在的町井勋是“生命之水”白兰地，烧着的酒液无时无刻不在释放着自己的高雅和豪放。

他们感觉自己眼前的一只蠢蠢欲动的猛虎，凶猛、残暴，只需要一个冲刺，就能把这里的所有人撕成碎片，他是王，是群山之王，是万物之主，是大自然中最残暴的捕猎者之一。他们已经输了，被气势所折服了，他们的弱点裸露在空气中，町井勋不需要注视，一切的一切就都浮现在了他的心中，只要他愿意，手中的刀会像风吹落叶一样砍下他们所有人的头。

“放弃吧，你找不到我的弱点的。”黑衣人带着笑，身后的少女也没有丝毫的不良的反应，这身前的景象和他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年轻人的剑在颤抖，身体在颤抖，灵魂也在颤抖，而他们只是像在看一场戏一样，看着眼前这群人的表演。

町井勋已经达到人剑合一的层次了，他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有有高道的集中力和严紧的态度，他用心去控制一把剑，达到了最高无我景界。即使是黑衣人认为町井勋对于他而言不堪一击，但他也承认在剑道上，他只逊色于那个白衣剑客，在这剑之一道上，町井勋其实在某些方面已经比黑衣人强了。

他动了，脚轻踩在了地面上，出现一个并不算大的脚印，两手稳静握刀柄和鞘口，同时推开刀离鞘口，也浮起腰部，竖起双足之足尖，伸腰垂直上身，一面将鞘扭向左，稳慢拔出刃，至刀尖尚余约10公分时，踏出右足同时将刀水平，向着黑衣人的太阳穴泪厉拔击。刀刃就像闪电一样一个刹那来到了黑衣人的眼前，朴实无华的刀锋上带着击穿一切的勇气和力量。甚至连破风声也没有出现，因为他的境界早已超越了人类，而他也早已不算是人类了。刀尖来临，黑衣人慢条斯理的抬起自己的手，手中的树枝也刺向了刀刃。

“砰！”一声轻响，黑衣人树枝打中了町井勋的手腕上，町井勋原以为自己可以坚持下来，但他遗憾地发现自己不能，树枝就像是一根几十公斤重的铁锤，一锤砸在了自己的手上，他凭借着自己超越常人的毅力坚持了下来，但手腕毕竟还是放了下来，只是下坠了一小节，刀也下坠了一小节，刀刃与黑衣人擦身而过，他至今也忘不了黑衣人脸上的微笑。

“你不会就这么简单结束吧？”黑衣人变的更加开心起来，树枝瞬间变软，像是绳子一样缠住了町井勋的手腕，町井勋冷酷的收回了自己的剑，一剑劈在了树枝上，但树枝就像是早有预料一样早早的收了回去。黑衣人带着笑，手里的树枝又变回了坚硬的模式，将树枝像是剑一样刺向了町井勋。町井勋挥舞起自己手中的长剑起来，长达一米五的剑对于他而言就像自己的手臂一样，能够灵活的控制。

长剑与树枝在空气中开始碰撞起来，像是剑与剑的碰撞。手腕开始疯狂运动，肉眼根本看不清运动的轨迹，只能听见空气中传来的金属碰撞声。一切都在无形之中，有形之外。两把剑就像是空中飞舞的龙，施展自己的浑身解数进行肉身的碰撞，风声早已消失，但风却在刮伤了在场的每个人的身体。

町井勋的剑就像无形之龙，横劈、竖斩，只有攻击，没有防守，长达一米五的剑此刻真真正正变成了空中飞舞的巨龙。剑身上已经出现了无数道伤口，原本坚不可破的宝剑现在看起来摇摇欲坠，它要从自己的神坛上陨落了，但它仍然疯狂的进攻着，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活动着。大脑在此刻毫无作用，只有战斗记忆伴随着它的攻击。

町井勋变得越来越兴奋起来，自己的手臂早已遍体鳞伤，血液滴在地上，也顺着剑柄流到了剑身上，血液染红了剑身，玄色的巨龙变成了血红的巨龙，但一切他都不在意，他需要的只有战斗，只有劈开眼前这个碍眼的敌人，他感觉自己是在和神战斗，把自己逼上绝路，只为了追逐绝地逢生的感觉，只为了寻找与死神一次次擦肩而过的刺激感。他的衣服染成了红色，眼睛中满是血丝，手中的剑依旧挥舞着，他自己都已经不记得自己进攻了多少次了，反正早就超越了自己曾经创下的世界纪录了。

“来吧。”他兴奋的说。满是伤痕的剑收回剑鞘，剑又迅速的从剑翘中抽出，血红的剑刺中了要害，不过不是黑衣人的要害。剑锋刺中了树枝与树叶的连接处。树叶落到了地上，血液染红了这片树叶，血水积成潭水，而那片树叶就完好无损的漂在了上面……

树枝刺穿了他的胸膛，他知道黑衣人已经让手很多次了，在他看见黑衣人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他和黑衣人的差距依旧像是蝼蚁与太阳的差别，但他依旧很高兴，他带着笑，“我也不想保护那个废物。”

s：居合道用的是剑是刀似乎都可以，这里设定成了一种既是刀又是剑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