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求锤得锤

? 实实, 夏芍离得不近，都听到?上“咚”?一声。 子啊，这回可真是豁??去了。 而且都说家丑不可外扬, 李家倒好， 。蔬菜一商 店里先是一静，接着哗然, 有那不清楚内情的，还 。 李宝?大概从 过，垂着头，脸憋得通红，?稳稳跪住了。 程经理看着，眼神更淡, “李会计这是什么意?？” “他做错了事, 该赔罪就得赔罪，总不能这点担当都没有。”李常顺叹??，“也是我和他妈没教好他, 给他养了这么个毛病, 一见??人掉眼泪就心软。” 这世上什么八卦最吸引人？当然是男??之间那点事。 要是??个抓奸事件，全村老?都得跑去看热闹，过后讲他三个月都不嫌腻味。 李常顺这话一??，周围人立即来了兴趣。有那只是随便一听的，闻言也不急着买菜了。 被这么多人看着, 别说程经理, 他身边的副经理都皱了眉，“有事你们私底下说, 这是闹哪??？” “我倒是想私底下说，老程没给我机会。”李常顺苦笑, “他把华和孩子都接走了，家里也没人，我和宝?还有宝?他妈这几天到处找，宝?都有十多天没见过闺??了。还有二丫，抱走的时候才下?十天，别说我这个当爷爷的，宝?这个爸爸都没抱过几回。” 说到孩子，李宝?倒真有几分动容，“大丫说要吃?果，那天我给?买了，?还没吃。” 一连十多天他都没再见到程华，终于相信程华是真要跟他离婚。这几天他吃不好睡不好，总觉得家里饭菜没有程华做的好吃，觉得?妈太絮叨，李来娣太吵。 现在他一闭上眼就是??儿奶声奶??叫爸爸的声音，“爸！爸我真知道错了！就算你现在不愿意原谅我，能不能让我见见华和孩子？只见见孩子也??！” 爱护幼崽是人类的本能，众人之前只是在看热闹，听到这倒有人为李宝?说话了。 “两口子闹矛盾，也不能不让孩子见爸爸吧？就算离婚，也没有不认爹的。” “就是，听说?的那个还没满月，这么做有点过了。” “听他爹那意?，不就是跟别的??人有点不清楚吗？算啥大事儿？男人哪有不犯病的，看紧点就??了。要都这么闹，十对里面得有九对离婚，还过不过了？” 对于男人??轨，人们好像总有更多的宽容，尤其是从旧社会走过来的人。 见程经理没说话，李常顺也放低了声音，“就让他见见孩子吧，宝?又没真跟人有什么。” 李宝?也赶忙跪前几步，“爸我跟?真没什么！这话要是有假，叫我天?五雷轰，不得好死！” 本来就有人说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一听说两人还没发?什么，偏向李宝?的就更多了。就连蔬菜一商店的一些老人，见事情闹?这样不像话，都想??来帮着?个圆场。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要不老程你再考虑考虑？” “都堵在这儿也不是回事，你们进去说吧。好好说，这可是孩子一辈子的大事，不能冲动。” 到这里，李家人的目的夏芍算是看??来了。 他们就是实在找不到门路了，干脆当众来个家丑外扬，让别人来劝程经理。哪怕劝不动，迫于舆论压力程经理也会让他们见见人，只要能见到人，后面就都好办了。 “这家人一直这么不要脸吗？”陈寄北睨了眼夏芍，冷嗤。 “他们要不要脸，关我什么事？” 这话让陈寄北又看了?一眼，神色略缓，“不知道程经理会怎么处理。” 现在这种情况还真不好处理。置之不理吧，这么多人看着呢，搞不好程华和程家就落个蛮不讲理仗势压人的坏名声；退一步吧，这心里又怎么能甘心？ 李家这一招太恶心人了，也难怪陈寄北说他们不要脸。 估计程经理也想骂他们不要脸，?他涵养好，愣是到现在都没变神色。 他低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李宝?，“既然你要提孩子，我就好好跟你说道说道。华怀孕七八个月，肚子这么大了，家里家外还要一把抓。?忙活的时候，你在哪？” 李宝?一噎。 程经理直接替他答了，“你在给人家王?春劈柴挑水，嘘寒问暖。” 见李宝?说不??反驳的话，程经理又

问：“大丫一岁半，你妈就不给带了，华只能每天背着孩子，送到单位的托儿所。?怀着孕还要一个人接送大丫的时候，你在哪？” 这回不等李宝?回答，程经理已经道：“你在帮王?春买粮买菜，还骗华说你们单位任务重，要加班。华怀疑都没怀疑你，每天给你留饭到七八点！” 说到这里他语??骤然加重，“你什么时候帮华买过菜？你对得起?这个媳妇儿吗？” 这年头很多男人在家都不干活，李宝?要全都不干也就罢了，他却什么都给外边那个干…… 原本还有些同情他这个爸爸的人，有些不说话了。 “爸，我……” 李宝?还要说话，被程经理?断，“你还说孩子，你怎么不说是因为撞到你跟那个王?春，华才早产的？二丫?下来不足月，指甲都没有长全，你还有脸提孩子？” 谁也没想到程经理一直没怎么说话，开口就是一句接一句的质问，而且句句都问在点子上。 来蔬菜商店买菜的基本是??人，只要把自己代入到程华，恐怕都会觉得心里不平。 眼见情势不好，李常顺咬咬牙，拽??腰间皮带，一皮带抽在了李宝?身上，“你这个畜?！华辛辛苦苦给你?孩子，你看不着，别人掉两滴猫尿你就去帮人干活了？” 这一下抽得够突然的，李宝?都没想到，脸上顿时多了一条血印子。 “人家孤儿寡母再不容易，能有你媳妇儿不容易？”又是一皮带，这回抽的是李宝?的脖颈。 他这两下都抽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伤处立时便红肿起来，看着触目惊心。李宝?从?娇?惯养，哪挨过这种?，更是叫得凄惨无比，跪都跪不住了。 已经有人觉得不忍直视，程经理却只是冷眼旁观，并未发一言。 李常顺见??，只能狠下心继续?。 一直抽了五六下，他才??喘吁吁停下，眼眶已经被??得通红，“你糊涂啊！当初求娶华的时候你说过什么，会对?好，孩子也可以跟?姓，你都忘了？啊？” 说对人好就对人好，提什么孩子跟华姓？ 还不是看苦肉计没用，又想暗示他们家以势压人，李宝?名为娶其实是入赘，??子苦着呢？ 程经理这回连解释都懒得解释：“?完了？” 李常顺一愣。 程经理已经道：“?完了就说说你家儿子在老家明明有婚约，为什么还要求娶华。” 这回李常顺是真惊到了，就连被抽得直叫的李宝?也倏然抬头。 程经理怕他们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大丫到底跟谁姓，随便一?听就能知道。还是说说你们为什么从?就有娃娃亲，还一面拖着人家姑娘，一面求娶我闺??。” 大家都是来买菜的，谁也没想到会吃到这种大瓜，更没想到居然还有瓜中瓜。 有婚约还求娶人家经理的闺??，还能为了啥？想攀高枝儿呗。 而且悔婚就算了，还拖着人家姑娘，他们是想干嘛？坐享齐人之福？ 听程经理提起这件事，陈寄北皱了下眉，看夏芍，“一时半会儿估计买不了菜，去?市场。” “不急。”夏芍很淡定。 事情不是???动透露的，李家人要怪也怪不到?头上。就算偏要怪，?也不在乎。 有些事李家既然做了，就该承受相应的后果。当了??表子还要立牌坊，想啥美事儿呢？ 李常顺到底精明老道，不像李宝?一听就慌了，“亲家这是听谁说的？” 他皱眉，“最近从老家过来的，也就那一个。我听说?对宝?妈给?介绍的对象不太满意，自从结了婚，就没跟我们家来往过了，不是?跟你说了什么吧？” 这要真是夏芍??动透露给程家的，他这么说，程经理可能还真会有所迟疑。 毕竟两家认识五年了，夏芍才来几天。搞不好程经理还会以为是夏芍忘恩负义，从中挑拨。 没?想程经理脸上没??现一点迟疑，反而笑了，“李会计还真会颠倒是非黑白。” 这反应太奇怪了，李常顺心里一沉，脸上还要故作镇定，“我这也只是合理猜测。” “那你猜错了。”程经理说，“我是发现你给人家介绍的对象是之前别人介绍给你们家来娣的，你媳妇儿嫌不好拒绝了，却介绍给了你那个所谓的亲戚，觉得不对劲。” 自己觉得不好却介绍给亲戚，这是什么操作？ 原本还有

些不信的围观群众一听，又觉得李家对那亲戚也就那样，难怪人家嫌对象不好。 跪在?上的李宝?更是震惊，“介绍给来娣的，你说……”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常顺?断，“亲家你弄错了吧？我们是觉得来娣才十七，不急着找对象。” 这个理由绝对说得过去，当初田翠芬?听完人，也是用这个理由拒绝的。 谁知道程经理只是一笑，“李会计别急，等我把话说完，”他不疾不徐从衣服口袋里拿??两封信，看向李常顺，“我觉得不太对，就给你老家去了两封信。” 他拿起第一封，“这是你大闺??李招娣的回信，我以你的名义写的，猜猜?都说了什么？” 自从程经理说给他老家去了信，李常顺就知道要糟，??刻更是脸色微白。 程经理似乎也没想等他回答，“我是真没想到啊李会计，我们家华跟你儿子结婚??年，孩子都?了两个，老家那边还不知道。就连你大闺??都以为你儿子在等着他那个娃娃亲对象，人家今年??动找来东北了才结的婚，还抱怨你给姑娘娘家东?，不给?。” 结婚??年，亲大姑姐还不知道弟弟结婚了，李家这是想干嘛？ 而且都结婚??年了，那个和李宝?定了娃娃亲的姑娘还不知道，李家这是想干嘛？ 如果说之前李常顺还希望周围人越多越好，现在他只希望这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程经理却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又拿起第二封信，“这个我是以你领导的名义写的，说想推荐你入党，跟你们村?听你的家庭情况，你们村支给我的回信。” 这年代当兵、入党，政审都很严格，村支收到这样的信件并不奇怪。 程经理再次看向李常顺，“没想到你儿子不仅从?就定了娃娃亲，你那前亲家对你家还有恩。” 说到这里，程经理自嘲一笑，“这种对你们有恩的亲家，人家还没死呢，你们都敢拖着人家姑娘，偷偷结婚。要是我将来有个万一，你们会怎么对待华？” “不是，亲家你听我解释……”李常顺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李宝?更是道：“我妈不是给?介绍对象了吗？” “要不是人家姑娘找过来，你们会跟人家说吗？”程经理讽笑，“你们已经拖了人家??年，还想接着往下拖，我可不敢要这种薄情寡义恩将仇报的亲家！” 程经理拿??第一封信的时候，众人看李家父子的眼神就有些变了。 等到听说那亲家对李家还有恩就更不耻了，尤其是李宝?不仅不愧疚，还觉得他们家给人介绍个对象，就能弥补那姑娘??年的青春。这家人都是什么做的脸皮？ “要我是这位经理，我也不让闺??跟他。” “他家闺??我见过，又漂亮又贤惠还有正式工作，嫁给这种人真白瞎了。” “可不白瞎了？好好的经理家闺??，莫名其妙就?破坏人家婚姻的了，窝不窝囊？” “他倒是把人家闺??哄到手了，也没见好好对人家，还不是在外面勾三搭??……” 之前有多同情，??刻大家再看李宝?，就有多鄙夷。 甚至有人在人群中喊了句：“离婚！这种人跟他过什么？恶心！” 这句话还得到了不少应和。 这年代的婚姻有几对有感情的？这种恩将仇报，反而比感情上的不忠更让人无法容忍。毕竟命运无常，谁也不希望身边睡着头狼，随时准备等自己落魄了咬自己一口。 李常顺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手家丑外扬，扬?了求锤得锤，扬得连骨灰渣滓都快没有了。 程经理说完这些，却没有再咄咄逼人，甚至没有看眼前的父子俩，反而抱歉?望向??周，“我家这点?事，让大家看笑话了。大家该买菜买菜吧，别耽误了做饭。” 他特?把??儿和外孙??转移走，又这么多天没上班，等的就是这两封信。 话是他??动问的，没必要把夏芍也牵扯进来。没点确实的证据，李家这一家子也未必肯死心。 果然李家给他来了??当众下跪，正好，他也当众把李家人的嘴脸揭露??来。这样等华??了月子，跟李宝?离了婚，也不会有人说华的不是，只会说李家。 程经理表现得越得体越大??，越衬得李家这一家子丑陋不堪。 夏芍听到周围的人都在骂李家不是人，不禁摇头，“程华这个爸还真厉害。” 不过也是真会做人，竟然一点都没把?

牵扯进来。相比之下，李家人的精明就显得肤浅了。 眼见事情再不可为，李家父子说无可说，灰溜溜走了。 人群议论着，又开始继续买菜，夏芍也看了眼陈寄北，“真有人把李来娣介绍给你啊？” ?脸上笑盈盈的，陈寄北却皱着眉，“没印象。” “是没跟你说，还是你没记住？” 陈寄北淡眸瞥?一眼，“那么蠢，我要是见过，能记不住？” 这还真是他说话的风格…… 夏芍有点想笑，突然发现他这张嘴虽然不说好话，对外的时候还挺爽的。 夏芍进去买了菜，往回走的路上又问：“你也是男人，你觉得李宝?真不知道他错在哪吗？” 听陈寄北没说话先嗤笑一声，?又赶忙道：“我就是好奇，你别阴阳怪??。” 陈寄北这才顿了顿，反问：“你觉得呢？” 这句你觉得呢，就是他认为李宝?知道。 果然陈寄北一面骑车，一面冷笑道：“世上那么多需要帮助的，怎么没见他去帮别人？还不是听那什么王?春一口一个‘宝?哥’，被哄得找不着北了。” 夏芍敢肯定，说到那句“宝?哥”的时候，他绝对往后看了眼。 这男人心眼真是?，?统共也没在他面前叫过几回好吗？ 不过陈寄北说得也没错，李宝?怎么不去帮别人？还不是被王?春那点仰慕和依赖哄得舒服了。 “这种男人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其实心里什么都懂。他们就是愿意被??人哄，愿意为??人做这做那，从中获得满足。强调什么都没发?，他那是连自己都骗。” 这回夏芍忍不住?量了陈寄北一眼，“说得这么精辟，你很懂啊。” 陈寄北却沉默了，一直到回家也没再说什么。这反应，可能他今天一反常态说这么多，不仅仅是因为李宝?，只是他不愿意提，夏芍也不好一个劲儿追问。 这事儿发?在下午下班后，正是买菜的时候，看到的人绝对不少。 第二天夏芍去上班，牛亮这个八卦的搬运工都知道了。只是夏芍来的时间还短，又和李家没什么往来，大家八卦归八卦，却没一个人想到那被拖了??年的姑娘就是?。 周雪琴也不知道，不然以?和夏芍的过节，早过来嘲讽夏芍了。 不过晚上夏芍去蔬菜商店，倒是有人猜了??来，“昨天他们说的那个姑娘就是你吧？” 当初给?指过路那位阿姨目露同情，“我说你既然是来投奔亲戚的，怎么连个?址都没有。这家人也忒不是东?了，不想娶就不娶，拖着干什么？这不坑人呢吗？” 老阿姨义愤填膺，倒弄得夏芍有些不好意?了，毕竟?当初没跟人说实话。 不过老阿姨显然不在意，还安慰?：“你别听他们瞎说，我看你那对象挺好，长得一表人才，还会疼媳妇儿。你看看那么多买菜的，有几个家里男人跟着来了？” 夏芍一开始也以为陈寄北接?是顺路，后来才发现从土产公司到食品厂，还要绕半个圈。 也是?刚来江城，不熟悉各个单位的位置。?就说怎么每次看到陈寄北，郭姐都笑得那么暧昧。 ?保持着?媳妇儿的腼腆，问那阿姨：“今天都有什么？” 阿姨立即压低声音，“今天有猪下水，不要票，你看看要不要买点。” 夏芍看了看，发现猪肝还挺?鲜，买了点回去熘肝尖。 老阿姨一边帮?装，一边又感慨：“可怜了程经理家闺??，多好一个姑娘，这不是掉进火坑里了吗？这要是李家不签字，拖着不离婚，?可怎么办哟？” “会离的，程经理肯定有办法。” 夏芍可不信那么雷厉风??又有?算的一个人，会考虑不到这些，搞不好还有什么后手等着。 夏芍又买了点?鲜辣椒，回家熘肝尖去了。江城另一头，李家却连饭也没有心?做。 昨天李宝?顶着一脸伤回来，可把田翠芬心疼坏了，抱着儿啊肉啊?哭，“就算他心里有??，骂两句就得了，也不能这么?啊！敢情不是他自己?的，他不心疼！” 李常顺本就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一听更烦，“你能不能闭嘴？这是我?的！” 一听说是李常顺?的，田翠芬反而把嘴闭上了，“那这事儿?了没？” ?知道李常顺也喜欢儿子，不比自

己少疼半分，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动这个手。 谁知李常顺闻言，竟然没吭声。 田翠芬急了，“你倒是说话啊！”连番追问，李常顺突然整个人颓丧下来，“完了，全完了。” 两人结婚也有快三十年了，上回田翠芬见他这样，还是刚解放那会儿。当时?意不能做了，账房没的当了，李常顺每天下?累得要死，却挣不回来几个工分。 因为实在养不起家里几个孩子，大闺??招娣才十五就嫁了，换来的口粮供全家吃喝，二闺??带娣也只留到十六。当时村里人都笑话，说他们家靠卖闺??活着。 可没几年，他们家老李就来东北当了会计，他们这??子也缓过来了。 田翠芬咬咬牙，“还真以为他想结就结，他想离就能离：既然他们家给脸不要脸，还这么作践人，咱们也不用求了，拖着不签字，看他们怎么离！” 这年头少有离婚的，更别提离婚?官司了。 哪怕到了几十年后，如果夫妻双方有一方坚决不同意，想离婚也没那么容易。除非有??轨、家暴的确凿证据，不然只是感情破裂的话，法院都是以调解为??。 田翠芬说这话，就是?定??意拖着程家，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然而?还是低估了这事儿当众闹??来的影响，第二天早上?一??门，就发现对门老王婆跟另几个邻居在背后讲?。去市场买个菜，也总能收到异样的目光。 没到中午，李来娣更是哭着跑了回来，说?去学校拿毕业证，有人说?家一家子白眼狼。 “被人说几句有啥大不了？又不能少块肉。” 田翠芬当初悔婚跟了李常顺，也有人议论，后来见?过好了，还不是上赶着巴结？ 谁知当晚李常顺回来，脸色比昨天还难看，“上面要查我这几年做过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