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诱拐学子
二人骑马回到家中。 “听说衙门那边的事不是早就完了?你俩这又跑哪儿去钻着?一个个难闻死了!” 罗明月赶紧张罗着让二人好好洗漱。 等收拾打理完,趁着罗明月做夕食,姜元祥出外做事还没回来,姜落落跑到罗星河的屋子里,“舅舅,你昨夜在赌坊探听到什么?” 两夜没挨床的罗星河疲的很,已经和衣躺下,闭着眼含糊道,“我还当你不理会了。” “哪能啊,这不是才顾得上问么。” 姜落落坐在床头,为罗星河揉捏肩膀,“舅舅辛苦了。我这不是两手洗干净也能帮你卸卸乏?你也别急,慢慢说。” 罗星河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好让姜落落能更好的捶背揉肩。 姜落落乖巧地献上殷勤。 “我等到魁星堂那小子跑到赌坊来找打手教头。”罗星河开始说起来。 “打手教头?” “嗯,名叫闫虎,人称阎罗爷,专门替赌坊收拾逃债的赌徒。对了,魁星堂那小子叫柳玉郎。” “那柳玉郎与赌坊打交道的人是闫虎?” “是。柳玉郎找到闫虎,急着问他是不是我查到了他们,所以才给我下毒以示警告?自然是没有的事,闫虎与他说是见我来过赌坊,可从未理会我。柳玉郎这才知道是他想错了,便说是以为我发现了他俩的事,否则去了赌坊,又去魁星堂?那闫虎却说让他别担心,即便被我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就是拐了几个一鸣院的人,是那帮生经不住诱惑,否则一个巴掌也拍不响。” “他们只是诱拐了几个生?” 这么简单?姜落落不太信。 罗星河道,“我听了一阵,就是这意思,再没说其他什么。闫虎安抚完柳玉郎,就去绕着赌桌巡视。我想他是否担心有人暗中探听,所以不敢多说?我便光明正大进了赌坊,找了个赌点小的桌子玩起来。我的耳朵只顾听赌坊内外有没有特殊的声音,都没留意骰子,百钱就那么糟蹋没了。当时我身上也没带那么多,还给赌坊打了个欠条。最迟明晚,或者我去还债,或者再赌几把,把输的本钱捞回来。” “我家好舅舅真是辛苦了。” 姜落落揉揉罗星河的耳朵。 外人均不知罗星河长了双特别好的耳朵。在他小时候,他爹娘发现儿子有这一长处后并未高兴宣扬,反而担心这异常能耐引起祸端,再三叮嘱不可让外人知晓。如今罗星河长大成人,自知爹娘说的有道理,更是将此能掩盖。 所以,周围的人只知道罗星河耳力不错,却不知究竟好到什么地步。 比如,在赌坊那嘈杂的地方,他能清楚的分辨出隔墙的说话声。他探听别人谈话,根本不需要藏于窗外,或者潜在房顶。找个差不多远的舒坦地方坐好,便能听得到。 “不过,我还真听到了一些东西。”罗星河坐起身,“你猜我听到关于谁的事?” 姜落落眨眨眼,“谁?” “曹长安。” “曹长安?” 姜落落一愣,这可是真没想到,“他也去赌坊?” “他倒不去,只是听隔壁屋子有人提到他,说自从伍轩死后,他经常独自去县学附近的那家小茶馆,一呆就是一个时辰。怀疑他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这是何意?”姜落落脑子开始打转,“那茶馆有蹊跷?” 县学附近,就那么一家小茶馆。 她与舅舅当初寻到县学时,就在那家茶馆歇脚。他们去伍轩的住处时,还将马寄养在那里。 “我也觉得其中定有问题,一直仔细听着,”罗星河道,“但又有人说了句,他能想什么?还不能让人闲聊?训斥那人少乱七八糟的寻思,还说人命天定,冥冥之中自会碰到引路人。之后又有人进了那屋子,几个赌徒玩起来就再没说其他。我一直等到之前谈话的那俩人离开赌坊,随后也追着声音跟去。” “他们是什么人?”姜落落好奇。 “两个离开县学的秀才,如今是不务正业。待他们到了个僻静的地方,我将人截住逼问,得知原来曹长安与伍轩之前经常去那家茶馆,他俩那时也在,听别的学子议论,说什么魁星堂的魁星爷除做主运,也会给人指点迷津,帮助改变其他运道。” “我之前在魁星堂也问过这话,是从伍轩行径上猜测的说法。”姜落落记得,“柳玉郎他爹也说家运会影响运,魁星爷会帮助化解其他难题。难道这在那些读人当中,不是人人皆知?” “我也以为是,那两个秀才却说不是。反正他俩,还有伍轩与曹长安都是头一回听说。伍轩还问
他们怎么求,他们说,也就是将心意与魁星爷说明,然后诚心求签,看卦签点拨。反正那俩秀才已有放弃科举之途的打算,就没当回事。”罗星河说着打了个哈欠,又重新躺下。 姜落落便想,“曹长安家境不错,没其他困扰,除了运,也想不到求魁星爷指点什么迷津,而家门不幸的伍轩却听入耳中,之后便去魁星堂求签。所以,那秀才话中之意,是说在茶馆中议论的学子便是伍轩的引路人?” “是啊。”罗星河双臂相交枕在头下,“不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中一人见伍轩后来出事,曹长安经常独自去茶馆发呆,又想到自己的见闻,便猜测当日在他们跟前议论的那几个人是不是故意针对伍轩?” “他俩想到卦签被替换?” “是,但他们没想魁星堂有问题。只猜测可能是伍轩抽到卦签后被人趁机掉包。” “也是。昨日在魁星堂听说,抽取卦签之后当场打开看失了恭敬之心,便不灵验了。是有可能在伍轩离开魁星堂之后动手。但那柳玉郎也确实心中有鬼。是碰巧诈出他与赌坊的勾结?”姜落落寻思。 利用身份之便,引诱院学子坠入赌坊狼窟,也不无辜。